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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的人,天下都是他的,更别说放在面前的区区五十两,还不够塞牙缝的银子。”
苏辰跟在她身后,注视着小心翼翼的推开刘乐思房门的君歌。
看着在睡梦中痛苦挣扎,满头汗水的刘乐思,君歌沉言:“孙鑫甚至不会知道,为什么他拿走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,还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。”
君歌不屑的轻笑:“这种人,挺多的。”
“朋友”这个身份,本身只是亲近象征,但在这样的人眼里,却“因为是朋友,所以他的就是我的”。
没有界限感,在不知不觉里侵吞着他人的私人空间。
“但他们。”君歌笑起,“自己的东西往往是捂的最严实的。”
她一边勘察全屋,一边轻描淡写的说:“可惜他没遇上我,我这个人,最擅长‘治病’了。”
苏辰站在门口,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从大大咧咧不拘小节,好忽悠的傻姑娘,到一个有手腕,有城府,懂合纵之术,会刑侦技巧的绝对不能小看的人。
苏辰用自己栽的一个大跟头,验证了君歌谋略技巧的强大,所以对她口中的“擅长治病”,不疑有他。
也许,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,兴许还真的能治了大晋那病入膏肓的宦官顽疾。
“君歌。”半晌,他唤道,“你就真的没有考虑过,加入六扇门?”苏辰眯眼,站在门外一动未动,“你这般身手与才学,留在御史台,属实浪费了。”
君歌的背影停滞了一瞬,她没有回头:“君歌几斤几两,自己心中有数。”
说完,便沉默不语,更加专注在搜寻痕迹这件事上。
刘乐思的厢房不大,但却是最有希望留下铁证的地方。
“两位大人。”刘母被那老仆搀扶着,如扶风弱柳般,虚弱的站在门外。
她面色苍白,手里捏着一张帕子,小声道:“大人,那日丢失的五十两银子,本身并不是放在台面上的。”
闻言,君歌起身回眸。
“那本是一包碎银,没有放置在外,而是收在我儿屋内的漆盒里。”刘母抬手,指着君歌身后的小柜上,叠放的四只黑色漆盒。
盒子表面光滑,乍一眼看过去,那四个盒子没有任何外观上的区别。
“可记得是放在哪一只里的么?”君歌眼前一亮。
她看不出区别,孙鑫定然也看不出区别。
也就意味着,这四个盒子,他都摸过,打开过!
“本是放在第二个盒子里,可那天,这四个盒子是平摊放的,我就知道出问题了。之后打开一看,果然是银子没了。”
君歌闻言,忙问:“这几日,厢房可有洒扫,盒子可有擦拭?”
见她如此恳切,刘母瞧了一眼身旁老仆,两人一同摇头:“没有。”
她说:“自乐思病重,我怕他着凉,那屋子里不怎么开窗,也不落灰尘,平日鲜少洒扫。”
话说到这里,君歌好似瞧见了光:“那……可否让六扇门,将这四个漆雕盒,一同带回调查?”
刘母有些诧异:“这……大人,那漆雕的盒子,是有什么问题么?”
“有指纹。”刘母身后,苏辰迈过门槛,踱步上前,“有能够将孙鑫定罪的指纹。”
这下,刘母更惊讶了:“这指纹断案,妾身确也曾听闻一二。”她抿嘴蹙眉,难以置信道,“可那孙家少爷,都死了三日了啊。”
死了三日,尸体已经开始腐败,如何还能比对指纹?
“死了三日不是关键。”苏辰站在君歌面前,俯身缓缓道,“尸体还在孙建手上,才是大问题。”
“在他手里又如何。”君歌不以为意,“去要过来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