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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男子应声离去。
七月入伏天,虽已入夜,但白日的热浪仍盘旋在夜里不肯消散。
但沈辞疾一向畏寒,再加上洞内湿寒,鹤庆澜未做他想便给她送去了一桶银炭。
沈辞疾披着薄毯坐在炭盆旁,灼红的炭盆伸起一股温暖。
沈辞疾伸着手,感受着涌动的暖流。
真冷啊……
小厨房的火已经扑灭了,浓烟未消,灰黑色的木屑随着风吹落在了鹤庆澜的肩上。
花园的假山突兀的冒着烟,鹤庆澜暗叫不好,步疾如风冲向假山。
整个石洞里都是呛人的浓烟,伸手看不见五指,更分不清方向。鹤庆澜索性闭上眼,凭着记忆向尽头的石洞冲去。
微弱的咳嗽声从一侧响起,鹤庆澜摸索着发烫的铁栏,很快的将门锁打开。
这里似乎是浓烟的起源地,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一团白影伏在地上。
他冲过去将人抱起,用打湿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。
走出石洞时,怀里的女子已经昏迷,鹤庆澜将她抱进了一地狼藉的寝室。
大夫匆忙赶来,搭脉开方煎药,一气呵成。
榻上的女子被人灌下汤药,还在睡着。
一日里,同一院落,两处起火。
一件是意外,一件是人为。
石洞里遭了火自然不能住人,沈辞疾只不过在洞里待了一日便又重新出来,创造了进洞最短时间的记录。
陈昱赶回来时,沈辞疾已经醒了。
她呛了烟,嗓音沙哑不愿与人说话,裹紧了新毯子坐在窗下。
“小姐烧炭,为何无人看着?”
陈昱生的俊美,一双狭长的眸子暗显精光。
他不言不语站在那时,像个岁竹冉冉而生的谦和君子,开口声音温润如兰。
此时他站在屋里,蹙眉而立,厉声喝道。
“小厨房失火,榭水阁人手不够,石室的守卫都去救火了。”
清霁的声音不紧不慢,小银人答道。
“废话!领罚!”
异常的绯红再次出现在陈昱的眼尾,他大步走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鹤庆澜。
墙角的花几上插了一把东彦进贡的玫瑰,鲜艳绽放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。
陈昱握住柔软的花头从花瓶里抽出。
举起,甩下。
未被轻甲覆盖的双臂瞬间被划破了外衣,细微的血痕出现在健硕的臂膀上。
再举起,再甩下。
细痕重叠在一起,红润的血珠不断泌出。
花枝上的荆棘混着血水,被抛洒在精美华贵的地毯上。
血水与朱色羊毛图案混为一体,氤氲出几朵暗色玫瑰。
沈辞疾忽然喊叫出声,沙哑的嗓子有些破音:“滚,别在这里卖弄你的威风!”
花枝上的荆棘都被折断,有些掉在地上,有些还半死不活的与花枝牵连在一起。
陈昱扔了玫瑰,转过身向沈辞疾走去。
他眼尾异常的绯色渐渐褪去。
“阿辞,你不乖。”
沈辞疾冷寂的盯着他,看着他步步逼近双眼满是戒备。
“外面到处是你的通缉令,府中失火,潜火军定会着人来问。”
陈昱在她身后停下,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,
“你被发现了要怎么办呢?”
沈辞疾嫌恶地撇开了头,嗓音沙哑道:“恐怕在那之前,王妃就要先杀死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