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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莫约十□□的小沙弥,手捧香烛,站在不远台阶上。模样倒是端正,可惜被眼中浓烈的妒狠生生破坏。
夜昭仿若没听到一般,绕过古朴巨大的三足香鼎,踏上高高台阶,径直入了主殿。
见她离去,沙弥紧紧攥起拳头,冲地上狠嗟一口唾沫,骂骂咧咧道:“又是那副自以为是,人高一等的样子,不就是个代发修行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不同与外表的古香古色,主殿气魄恢宏,庙梁可见琉璃金碧辉煌,宝象庄严的佛像镀金,雕刻得栩栩如生。佛香缭绕,烛火通明,偌大的大殿整齐排放着,数百个丝绸缝制的蒲团。
所有蒲团的上首,跪坐着一名白胡老僧,双目祥和而闭,手中佛珠缓慢却有节奏地转动。
夜昭扫视四周,最终目光汇聚到那些被□□惨的蒲团上。主持一次讲经最少也得两个时辰,看来百官方才受了不少苦。
“漠禅,百官们可置妥当了?食后便开始贡香吧。”察觉到门口的声响,主持轻闭双眼,暗哑的开口道。
“主持,在下并非漠禅。”
清越的嗓音传来,主持佛珠一顿,猛然睁眼。随即手抖起来,几欲老泪纵横,“冷漠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夜昭漂亮的小脸一拉,她真的不想回来,更不喜欢主持自作主张给她安插无数个奇奇怪怪的名讳。
主持有个奇怪的毛病,除了漠禅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和尚外,寺中诸人每见面他都会叫出不同的法号,但从没一次是对的。
“主持,在下是夜昭,不叫冷漠。”
他拭掉眼角微泛的泪花,欣慰笑笑,“是老衲太过激动了。南月寺的小和尚,哪个不是看着长大的,就跟自己孩子一般。你突然失踪,老衲是猝不及防。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,穿不暖,成日里担惊受怕。不过,回来便好,老衲就放心……”
夜昭目光漠然,毫不客气地出言打断他接下去的话,“主持,在下刚回来,先去后山整理一番,稍后再说。”
话毕,她飞快遁走。
若说这世上她最怕的人,并非方丈,而是主持。那张喋喋不休的嘴,真教人觉得可怕。这样想的,大概不只她一人。
听说主持曾经的师父当年为其选定法号时,差点搔坏头皮,定下个悟言,望其勿言。
可惜,效果甚微。
南月山,不算高耸,亦无陡峭,却有一片茂林修竹。尤其寺庙后山,风景别致,运气好还能看到不小心闯入松鼠。
这里有一座又破又旧的小茅屋,临山涧而建,此乃夜昭独居之所。
一桌一椅,简陋的床铺,还有堆了半屋的书。
如她走之前一样,简朴却干净。桌上未积灰,梁上,窗框也不见蛛网,房内整洁。想来是主持知道她的洁癖,有安排人每日清扫。
她放下熟睡的儿子,整理罢行囊,坐在椅上思索半晌。
突然起身,便密林走去。
夏国气候温热,冬日也只会干冷,并不下雪。因此山中繁树凋零,一路厚厚铺满的是枝桠黄叶而非旧雪。即便如此,也已然分不清何处是路。
夜昭微微叹息,想来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过了。
她宛若闲庭散步,踏上咔吱作响的大道,朝着林中深处走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视野渐宽,细碎的白光探出头来,隐约出现一片宽广的平地。
一块竖立的厚实石碑赫然印入眼底。
这里没有荫蔽的茂树,亦无探访者的足记。一长形土堆,朴素无华,静静地藏在石碑后。
夜昭仍旧面无表情,慢慢走了过去。
石碑上简单的几个大字——墨奕欢之墓,已初有风霜作祟,在这碑上留下无法修补的痕迹。
她犹如老僧入定,目光平静,站立墓前良久。
片刻,开口道,“方丈,我回来了。”
“漠北战事结束,我也看到他了。”
一副墨成画像被她从衣兜中拿了出来,这是她在归程途中,闲来之作。
“他比你记忆中还要优秀,睿智。”说完这句话,她又沉默不言。
夜昭并非煽情之人,况且对方丈,她做不到感激亦无法仇恨。
她长长叹息,墨成大概做梦也猜不到。本该死在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父亲,会在数年后,葬于南月寺后山。
将手中宣纸,置于碑前,她徐徐起身,深深埋低了头颅。
良久,转身顺着来时的路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徒留寒风中的墓碑,孤苦而立。
今日是南月寺最繁忙的时刻,无数达官贵人在此。
主持讲经,百官协家属上香,再由寺中众位德高望重的长老,共同焚香祷告。
总之这一切皆与她无关,往年她会选择在风亭中,温一壶清茶,品一本古籍。
可今日,夜昭打算小憩一会。赶路这段日子,着实教人有些疲倦。
未曾想,这番小憩,竟已近黄昏。
儿子睡了大半天,最早醒来。粉嫩的爪子,不安分地播弄她的黑发,似是饿得嗷嗷叫唤。
夜昭不满地睁眼,同它大眼瞪着小眼,猜不透,它欲作甚。
往日她可从人脸中辨别神色,揣测其心中所想。但这并不代表,她能从一张毛绒绒的脸上看出朵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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