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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持太久,儿子没气力了,啪叽一声,摔在软枕上。
见它如此动作,夜昭脑中宛若灵光闪过,瞬间通透。
儿子饿了?瞧着萎靡不振的模样,莫不是同前几日一样。
夜昭迅速下床,束发。她时常不按点用食,导致总是忘记儿子。
行旅途中好几次,它饿得几欲昏厥,夜昭犹由不知。若非好心人提醒,怕是早已与它天各一方了。
这可不行,墨子期的儿子,她要养死了,怎么得了。
思及此处,她加快动作,换身衣服,抱起儿子,出门径直下山。
南月寺用食时辰苛刻无比,不非时食。此时,夕阳西下,饭堂定然没吃的了。
再则,儿子又不能用饭。思来想去。也只有山下村庄,能寻点奶水。
上山困难下山易,不过一炷香,夜昭便赶到村落,指着较近,烛火微亮的一家,她忙敲了门。
一双鬓些许银丝的老者,开了半条细缝,探出一双深凹浑浊的眼睛。
“有什么事?”
“请问你们家有马奶吗?”
老者恍然,黑暗中隐约可见她怀中微微动静的墨团,朴实道:“没有马,有头母黄牛,最近有奶水,行吗?”
夜昭一怔,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儿子,一整日没有食用东西,它的体温在降低。
“应该可以吧。”她纠结一番,还是妥协了。吃坏肚子,总比饿死强。
不然书上怎么总说,要做就做撑死鬼呢。
老者哆嗦着手,迟缓地开了门,放夜昭进入房内。
油灯不算明亮,却足够老者看清她模样。
见夜昭长相出尘犹如天仙下凡,老者一时间还以为看到了神仙。他腿也哆嗦起来,迈不开步子。
片刻,他忙便内间叫唤,“老婆子,快出来,你快来看看。”
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妇慢悠悠走了出来,嘴里似不满地嘟囔道:“死老头,叫什么叫?”
“你看,这丫头长得是不是大仙?”老头还在哆嗦。
“我看你真是吓了眼,这分明是位好看的少年,哪里来的神仙!”
明明说着谩骂的言语,她却赶忙过去搀扶摇摇欲坠的老者,相亲相爱得很。
夜昭看不懂,也不打算这样干耗着,“请问,你们的牛?”
老者缓过神来,一拍额头,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。这位,公子,是想喂养你怀中这只幼崽吧。给我吧,牛圈又脏又乱,莫污了公子眼。”
她不反驳,将手中的儿子递了过去。谁喂都一样,只要动作快点便可。
见老头子小心翼翼抱着幼崽,提着油灯去了后圈,老妪满脸拘谨地端出一碗水,请她坐下休息。
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很多达官贵人上南月寺,显然在两位老者眼中,似夜昭这般,定然非富即贵。
面对有权势之人,他们自然心生畏惧。
夜昭未有动作,静静站立等候。
好在喂食不过一炷香时间,老者又带着撑到打嗝的儿子回来了。
她颔首以示感谢,在二人的推拒下,执意留下好大一锭银子离去。
久居山中,钱银全无用处,再则这钱是她从墨子期那匡来的,不用岂非可惜。
………………
初春时节,山中梨树花开,馨香四溢。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距夜昭回来,已两月有余。
前几日,带着儿子下山觅食,那户人家告诉她,雪狼已长牙,可正常食饭。
夜昭独坐风亭,一手捻着书页,一手抚摸着儿子较之前大出一倍有余的粉爪,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悠闲时刻。
偏生有人作孽,来叨扰她。
“戒色呀,你回来这么久,怎么前殿看看老衲呢?”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主持顺扶着白胡子,在漠禅搀扶下,健步如飞。
夜昭无奈,当下手中旧书,“主持,在下夜昭。”
“哦,原来,是小夜呀。”
气息平顺,主持稳坐在矮椅,开始絮叨。数落她整日不是跑到山下,便是待在后山,也不知去看看他云云的。
夜昭目光呆滞,神色恍惚,基本处于奔溃边缘。
“师父,今日午后,李侍郎还约了您禅房一叙。”
漠禅看了眼夜昭,温笑提醒主持。
主持一怔,恍然记起,似乎有这一事。他忙起身,丢下句,勿能,下次老衲再与同你促膝长谈。便匆匆离去。
“你别介意,师父他总也记不住寺中诸人的法号。”他抱歉一笑,从手袖中掏出一个黄色锦囊,“这是方丈,八月前交于我的第二个,是时候给你了。”
夜昭愣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回忆起八个月前,方丈离世之时,说过的话。
“你我非亲非故,替我做完三件事,养育之恩,一笔勾销。”
肃清漠北乃其一,那么这第二件事……
她拿起搁置于石桌之物,泛黄的纸页,寥寥几字。
夜昭忽的一笑,抬头望向远方。
墨子期又要见面了。